【四时令】(夏)(钤光)
清和结庭芳
鸣蜩趁松凉
山雀正栖吾枝晒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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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元年,妖物横行,扰乱人间,百姓日夜不安,一时捉妖师大热,各个门派都被求救的人踏破了门槛。
小道士在学成后下了山,他要行走世间去除妖邪。
他走在阴暗的街道上,薄雾起时四下无人,他背着师父给的法器,“叮当哐啷”摇摇晃晃,他的腰带处配一枚形玉,师父说可以辟邪。
小道士不解,他就是要驱邪,要与邪魅打交道,师父却总帮着他辟邪是何意。
一阵冷风吹过来,让小道士跟着打了个寒颤,他撞上了一个人,一个教书的先生。
教书先生抬头的时候日光破晓而出,清晨薄雾里逆光而立的先生让小道士看的痴了。
真真是如清风一般和煦温厚的人,可那双眼睛却布满了疲惫与沧桑,小道士有点心疼。
“先生可是在寻人?”
“我只知自己心中有个极为珍贵之人,我一定要见他一面”
“或许我可以帮帮你”小道士拉过教书先生的衣袖,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法器,“你要相信我”
教书先生不信鬼神,可他信眼前之人。
教书先生带着小道士回了家,很平常的小院子,打理的是井井有条,小道士对下山后的新住处很满意,愈发坚定了要帮助教书先生的想法。
教书先生说,他要找的人,爱穿紫色衣裳。
小道士画了一道符,口中喃喃有声,睁开眼指着城北卖草药的少年郎,教书先生看了看,然后摇摇头,不对。
教书先生接着说,他要找的人,眼中常含泪水。
小道士拿出罗盘四下周旋,指着城西卖唱的年轻人,教书先生看了看,然后摇摇头,不对。
教书先生让小道士歇一会,他要去书院上课,然后再来想一想,他要找的人还有什么特征可以说。
小道士也不多话,转身拿起法器就回了房,教书先生看着他的背影,眼睛有些发酸,他突然想起他要找的人也经常只留给他背影。
小道士在教书先生家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,期间反反复复的寻人,总是不得所愿。
一日小道士待在房内百无聊赖,把玩着手中的玉,蓦地有些头疼,教书先生推门而入,面带喜色,他说他找到人了。
那是城南陵家的大少爷,久病缠身,恰恰前几日故去。
教书先生有些惶惶,低声求小道士能不能让他见他一面,小道士面带难色,却在教书先生无助彷徨的眼神里败下阵来。
他拿出师父给他保命用的八卦镜,可通阴阳,可召生灵。
教书先生在房内与之交谈许久,小道士在屋顶晃着双腿望着月亮,他可能不能再留在这里了,想着想着就有些难过,眼眶中蓄满了泪水。
小道士收拾行囊想要离去,教书先生连忙拉住,说要给他沏壶茶,当做是报答。
小道士缓缓坐在石桌旁,茶叶在杯中打着旋,茶香萦绕在四周,沁人心脾。
小道士抬起手抿一口茶,恍惚间想起自己很久以前是喝过这味道的茶的,他欲抬头询问教书先生,头却又开始痛起来,没来得及出声,人就晕了过去。
一片混沌之中小道士看见,在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,有国名天璇,国主陵光,欲夺天下,不成,心腹死于眼前,一夕倾颓。后有丞相举荐之子,名公孙钤,终日周转于国主身侧,不得志。
公孙钤与天璇王在棋盘上周转,在现实中纠缠。
他为他排除忧患,他为他奔走四方,闲下来就常常烹茶给他喝。
小道士跟着画面转换不停听见公孙钤的心声,那谦谦君子满心皆是自己的国主,他在国主认错人的时候嫉妒,他在国主忽视自己的时候委屈,他在国主离去的背影之后伤神。
接着小道士看到天璇国主去公孙钤的府邸探访,公孙钤几乎是立刻抛下手中书卷起身迎接国主,国主悠悠在竹椅上斜躺下,公孙钤撩开竹帘,微风跟着吹进来,院中荷花清香跟着飘荡了满屋子。
“你这般讨好孤王,所求为何”
他的国主缓缓开口,声线慵懒却又严厉。
“求吾王,同我所求相同”
“可孤王只盼舍了这身筋骨,随裘振一并去了”
“王上,你要知道,这天下,不是一个人的天下,您也不是一个人的王”
天璇国主瞥了他一眼,神色复杂,“孤王…”最终他的国主也没有说下去
他们之间的追逐闪躲,从未停过。
小道士看的也心疼,接着公孙钤成了天璇的副相,平步青云,光耀门楣。他又觉得天璇国主总会看到公孙钤的。
可是公孙钤死了。
小道士听到的最后一句心里话,是公孙钤喃喃自语,“下一世,求让我先遇你罢”
小道士头痛的愈发厉害,挣扎着醒了过来。
教书先生执起他的双手,担忧的目光那么熟悉。
小道士忽的笑出声来,“公孙钤,你可真行”
教书先生名公孙钤,就是那个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公孙钤。他的执念太深,聚集成灵,他已然浑浑噩噩存在了成百上千年。
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他只知道他要去见一个人。
然后他就遇上了小道士,他知道,他找到了。他费尽心力要找回那一缕残魂,给他的国主一个完整的魂魄。
陵家大少爷就是天璇国主的一缕残魂,亦或者说,他是小道士的一点前世记忆。
小道士的师父让他辟邪,避的是觊觎国主残魂的妖灵。
“公孙钤,你费尽心思找到孤王,所求为何”
“求吾王,和我所求相同,愿永生皆可执子之手,长相守。”
“孤王准了”
这一世,终于是我先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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瞎编乱造果然费力,啊冬给裘光,秋给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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