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辣粉不加醋呀

郎心自有一双脚 隔江隔海会归来

【期行】(一)(执光)



我不怕世界  可是怕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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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将将光亮的时候,油灯恰燃尽。

与过往无异,到底没能安睡,翻来覆去,还是趁着晨起薄凉时掀开被褥,唤了宫人来问,什么时辰了。

刚过三更天。

蜷着腿愣愣坐了好一会儿,才又吩咐宫人抬了水进来,细细洗漱了,抬手便挥散众人。

待到凉意渐散,丞相来的时候,他还立在窗前,垂着眸不知想些什么。

“王上…”

地上凉,他免了丞相的礼,侧过身子在榻上坐了,以手撑起下颚,衣袖随着动作滑落,露出一截白皙却瘦的过分的手腕来。

“边境如何?”

“早先时日传来的消息,我军怕是撑不过半月,而开阳那边…并没有任何动静”

“如此,孤王倒是需要做些打算了”

“王上何意?”

他没再回,略有些疲累似的闭上眼睛,丞相见状心底暗暗叹气,还是行了礼退下,迈出那四方朱墙围困的皇城,回头望去,只觉心疼。

天璇大势已去。

烽火连三月,无人寄家书。天璇的将士存了必死之心,要为王座之上瘦弱的人争一争。

争什么?争一个为君为王者的尊严。

城破之日,陵光亲自守在王城上,绛紫的衣袂随着风翻动,战场硝烟与血腥味一阵阵传过来,他忽的有些明白瑶光的处境。

但他素来不信什么因果报应,成王败寇,他还是承认的。

迎着风闭了眼,只觉心头轻了不少,在这困境下竟还能觉出几分快意来,为君者,他的本分已尽,如今到不欠什么了。

然则世事无常,总有人拐了弯的不让他如意。

彼时他只觉身子一轻,手臂上传来几分不容挣脱的力道,整个人就这么转了个方向,跌入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里,脸蹭上冰凉的盔甲,磕的生疼。

“本王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,那多便宜你”

说话的人刻意带着三分暖意,似故友重逢,小心翼翼的欢喜,剩下的七分,则是毫不遮掩的告知他这样的事实,从此往后,他就是亡国君,是他执明脚底下翻不了身的奴仆。

执明,你当真如此痛恨我。

昔日他识破那人的计策,与天权共同击溃遖宿,却是逼得那红衣美人自己抹了脖子,决绝中带着点讥讽,临死前他轻启鲜红如血的薄唇,对着陵光就是一声稍显怜悯又刺耳的笑。

“你猜猜看,现今执明会如何待你?”

他征愣在大殿中央,身后是才进门的带着满身风尘与肃杀的执明,意外的对方并没有看倒下的人一眼,反而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。

他蠕动了嘴唇,突然就想要解释点什么。

执明动了动手将剑抵在他身前一寸的地方,双眸中星光尽碎,山河都掩,他叹口气,似无奈,似失望。

“你就一定要这么赶尽杀绝?”

他忽的就笑了,“怎么,舍不得你这心上人?”

长剑划过他面旁,削下他一缕发,执明收了剑小心的抱起地上的人,没有回头。

他说,“是你天璇失信在先,本王也再无须顾忌”

遖宿兵败之日,天璇同样从后方攻入了天权,这是他与开阳所做的交易。

“孤王不惧你天权”

“那还请天璇王,好生等着”

还真是说到做到了。

他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的。执明当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,所以轻易就捏住了他的软肋,以天璇子民为筹码,就是要叫他生不如死。

“孤王真是瞧不起你”

“瞧不起便瞧不起吧”

他红着眼不屑的啐了一口,挺直了背脊,执明于是放了手上的雀鸟,只用手拽着那束缚了雀鸟的绳子,居高临下的望着他,突然就来了兴致。

“你倒是说说,本王如何就叫你瞧不起了”

“以小人之心,行小人手段,缘由却是为了一个旧情人,当真是可怜愚昧的……”

他话还没全说尽,执明就掐住了他脖颈,倒没用力,像是使不上力气似的,手还有些抖,只笑着凑近他耳畔,使坏似的舔了舔他耳垂,引得他一阵哆嗦。

“本王就是小人了,还是同你学的呢”

“执明,你会后悔”

他很肯定,既然他没能痛快的殉国,迟早有一日,他会重新颠覆如今这局面。

执明却是看着他笑,深色的瞳孔似一汪潭水,毫无波澜,脸色有些苍白。

“那就比比看,谁先认输求饶”

他攥紧了手心,身子有些颤,执明扯着雀鸟绕过他往外走,引起那雀鸟好一阵扑腾,掉落一地雀羽来,末了又侧过头,想了想还是朝着他说了句,“还有,本王可没什么旧情人”

这句话当真是多余了。

可他突然就有些委屈。

这大殿不复往日光华,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,他肩膀耸动了几下,压抑着没发出声音。好一会儿才有人进了门,手上拿着一条链子,要绑了他带下去。

他甩了袖子,示意自己会走,并不想如同阶下囚一般。侍卫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最后还是随着他走,只死死的围着,不让他有机会逃走。

他心底只是冷笑,这天下,到底谁坐的稳,都没定呢。

执明远远瞧着他走远了,才捂着胸口弯下腰来,额前的汗水随着脸颊滴落,只听得重重的喘息。

莫澜转过廊桥,赶紧的扶住了他往下倒的身子,语气恭敬却还是带了几分不满。

“王上为何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子!”

“那边处理的怎么样”

莫澜只抬着头朝前方望了望,有些无奈,“开阳王已经控制住了…只是,您为何不告诉天璇王?”

“莫澜…”

“啊?”

“本王很痛……”

话音刚落,人就彻底的晕了过去,只腰腹间不断往外冒着血,落在玄衣上,完全看不出来。

惊得莫澜立马抱起人就往寝殿走去,无奈在天璇王宫不认得路,好半天才找到地方找到人。

待到医丞处理了退出来,莫澜急忙迎上去询问着执明的情况,得到了答复才放下心来。

重重纱帐后只依稀可见执明昏睡的身影,他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应对,攻破天璇王城后就找不到执明的影子,先前一战他早就受了伤,又与开阳王对峙许久,怕是讨不着好的。

好不容易找到人了,却没想到这么严重,他甚至不知道执明忍了多久,才硬撑到他带来这最后的消息。

王上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呢,他心头闷闷的想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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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咯开学了_(:з」∠)_那就心安理得撩完就跑,做一条尽职的咸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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